1990年6月,国家领导人李先念同志又一次前往北京305医院看望老首长徐向前。徐帅虽然职务没有李先念高,但在李的心中,他一直都是尊敬的总指挥。进入病房后,李先念看见徐帅虚弱地躺在病床上,内心特别酸楚,轻手轻脚走过去后,徐帅碰巧就醒了。
徐帅有些吃力地睁开眼睛,缓缓说:“先念同志,谢谢你又来看我了。你知道吗?我有一个巨大的遗憾啊。”或许是感觉生命已即将走到终点,徐帅终于愿意说出藏在最心底的话了。李先念握紧他的手:您说,我在听呢。徐帅停顿好久才接着讲:当年一起西征的两万多人,我把他们带出去,没能把大多数人带回来啊。后来因为这副身体,我也没能在解放战争亲手为那些同志报仇,只要一想到这件事,我内心就非常痛苦。
李先念也是西路军的幸存者,对那段往事也深有感触,他只能默默叹气,然后安慰徐帅一切都已经过去了,那些同志如果知道总指挥还在牵挂他们,一定会欣慰的。在将徐帅情绪安抚下来后,李先念告别退出病房。就在这个月,徐帅不幸病逝。能让徐帅记挂数十年、甚至临终前都念念不忘的西路军到底怎么回事?为何后来徐帅没能前去解放大西北、亲手消灭敌人呢?
一、西路军之败
1936年11月,为连接国际通道、获取苏联支持,被黄河隔绝的红5军、红9军、红30军便组成西路军出征河西走廊。这三个军实力差距比较大,红一方面军出身的红5军由于遭到老张的针对,一直没得到什么补充,人数只有3000余、枪1000余。
红9军和红30军都是四方面军的老部队,情况就好很多。红30军实力最强,有7000多人、3200多支枪;红9军稍次,有6500多人、2500多支枪。三个军外加一个骑兵师及后勤部门,总共约2.2万人。西路军的总指挥是徐向前,总政委是陈昌浩,但另设了军政委员会,陈政委是主席,徐向前是副主席。按照党指挥枪的原则,陈才是实际掌权者。
当部队向西行动后,所有人内心都是一阵忐忑,沿途人迹稀少,难见城镇,这荒凉的环境如何支撑得起大军的后勤?11月13日,党中央致电共产国际:蒋介石部队已将红军主力与渡河红军从中隔断,渡河者现组织西路军,受徐、陈指挥,人数22000余人。今其按照指示,向接近新疆方向前进,望组织物品,在新疆方向接应西路军。
徐帅在自传《历史的回顾》中就说,该电报所想与自己一样,应趁天气不是特别高冷,一鼓作气直插边境,获得补给后再做其他打算。奈何决策权在陈政委手里,陈政委此时内心纠结,他知道迅速穿插是正确的做法。但草地分兵后,他想要做点事来赢取中央信任,所以没有得到中央明确命令前,他踌躇不定。部队也因此走走停停,耽误了很多时间。
11月16日,红9军在古浪县城与敌人发生激战,虽歼敌2000余人,但自身伤亡也很大,无奈之下只好撤出战斗。这个结果其实已经表明西北马家军不好打,拼消耗是拼不起的,最佳办法就是孤注一掷全力向西突破。然而陈政委仍在犹豫,想在永昌、凉州一带建立根据地。
在行进的过程中,一线部队传来个好消息:红30军263团在五佛寺一带,突然遭遇马家骑兵,步兵打骑兵,竟还打赢了。陈政委闻讯很高兴,认为马家也不过如此,红军完全可以凭借自己的力量在此建立根据地,所以部队前进得更慢了。这样的局面让徐帅非常担忧,找到陈政委劝说,应继续往新疆方向走,否则马家军拼消耗也能把我们耗死,这不是一两场战斗胜利就能改变的事。
陈政委却不以为然,觉得马家军已基本被击溃,趁着形势大好之际在当地建立根据地才更重要。徐帅一听这话就急了:什么叫基本击溃?如果现在我们转入进攻、敌人转入防御,那就是基本击溃。可事实呢?恰恰相反,是敌人在进攻,我们在防御。敌人有后方补给,我们没有,这样打下去怎么行?
奈何最后处置权在陈政委手里,徐帅的劝说没起到作用。见自己势单力薄,徐帅又去找了一些想法相同的干部劝陈政委,红30军政委李先念就说:要东去,我来当先锋,要西去,我也当先锋,留这里东不东、西不西,光等着挨打怎么行?可惜结果仍一样,苦果就此种下。
二、为何没能报仇?
A股方面,昨日开盘沪深两市原本表现疲弱,在监管层发声提振市场之后,房地产、金融等权重板块大幅反弹,带动沪综指、沪深300指数全日反弹逾1%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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往后的时间里,马家骑兵利用超强的机动性一波接一波地进攻,西路军缺乏应对的重武器,打起来很吃亏。而且马家军发现一时无法取胜也不着急,就找机会拼消耗,最终西路军遭遇惨败,徐帅、陈政委都脱离了部队,仅有一小部分人在李先念等人的带领下抵达新疆。
这次失利,让徐帅一直铭记在心,他是想要打回去为同志们报仇的,奈何后来没什么领军的机会。解放战争徐帅通过练兵、整合,将一些二线部队打造成了主力,解放大半个山西。可惜在太原战役时,他的身体已经很不好,一度躺在担架上挂吊瓶指挥。
当时彭老总到中央驻地开完会返回西北,途中要经过太原,中央考虑徐帅的健康问题,就让徐到后方休养,彭总接过太原的指挥权。徐帅离开之际,彭老总找到他宽慰:向前同志,好好养病,早日康复,等你身体好转我们一起解放大西北去。如果真能成行,那就有机会为老战友们报仇了,徐帅听后精神为之一振。奈何他的旧疾较为严重,一直到兰州解放、马家父子逃亡,徐帅都没能再踏上战场,成了心里的一大遗憾。
三、为何会西征失利?
高岗曾经问过徐帅对西路军失败有什么看法,徐帅回答:如果当初听我的,不会是这个结果。我曾多次建议全力进军,先占住嘉峪关,将玉门、安西、敦煌死死守住,接通新疆就有了生机。对于别人说西路军是败在马家骑兵手里,徐帅也不认同:别看马家骑兵厉害,那是因为我们缺乏武器装备,要是西路军有两个炮兵团,马家军再多上一倍骑兵,也不够我们打的。沉默寡言的徐帅,谈到这生平大败时就犹如打开了话匣子,他这个总指挥,没能将同志们带回家,内心特别自责啊。
在《历史的回顾》中,徐帅也深刻总结了西路军失利的原因,一是指挥层没有及时调整战术,机械等待中央命令,导致错失良机。如果部队不在马家军地盘多作停留,就不会遭受马家军的疯狂进攻;二是任务多次变动,一会向东一会向西,导致西路军从上到下都有些混乱;三是缺乏群众基础,马家军本来治下就很残酷,其对红军还进行了妖魔化宣传,导致老百姓不敢帮助红军。没有人民支持,就没有后勤保障,在这样的背景下还经常举棋不定,那危险自然成倍增大;四是过于相信蒋介石,西路军尚未崩溃前,老蒋已经因“西安事变”展开了两党合作抗日谈判。西路军就以为马家也会因老蒋的合作意愿而停止进攻,所以在一定程度上放松了警惕。没想到,老蒋对于能打击红军的机会,是绝不会放过的,马家仍然打得很疯狂。
一切谈判,都是以实力为基础,如果西路军两万多人没有被打败,那我党跟国民政府商量时更有底气。最初中央提出的改编方案,是将红军改成4个军、12个师、36个旅,由林彪、贺龙、刘伯承、徐向前出任军长。但国民政府不同意,反复交涉后我党退了一步,表示可只要4个师、12个旅、24个团,师长人选不变,国民党仍是一个态度,谈判一时陷入僵局。
最后还是日本已经发动七七事变,危机迫在眉睫,蒋介石才松口,给了3个师、6个旅、12个团的编制。老蒋最终砍了编制,主要还是当时红军人数太少银行黄金杠杆,没本钱,就没有谈的底气。如果西路军的两万多人还在,说不定就能有四个师了,唉...这对我党、对徐帅都是莫大的遗憾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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