钟晓毅
那一年,收到陈桥生的著作《唐前岭南文明的进程》,翻卷阅读。对唐前岭南文明产生浓厚的兴趣,就好像一个远游的人被一条大河所吸引,不由得想沿河而上去看个究竟。看到后面,才惊觉我们其实都在这条大河中,大河在时光中,滔滔不息,一去不返,如同一位智者的感叹:“逝者如斯夫,不舍昼夜。”心上的秋天由此轰然而至。尤其想到,这历史上,这星球上,人虽然很多,大部分互不认识,大多数没有瓜葛,但前人和后人,一个人和一群人,大家的生命存在始终有着内在紧密的联系。无论是谁,身在何处,怎样的遭遇和生存状态都无关紧要,重要的是,他们和我们是一个整体。由此可见桥生的溯源与回眸是多么的有价值。
一晃好几年过去了,今年春天,广州雨水多,出门不易,反而重读了一些有趣的书籍,其中就有《唐前岭南文明的进程》。当然有新的感触,但心上秋天的感觉依然挥之不去。忆起初识桥生,是他刚从北京大学博士毕业来广州,在《羊城晚报》任职,腼腆又开朗,斯文又风趣,常常妙语连珠,反应极快。想不到他的专著《刘宋诗歌研究》《唐前岭南文明的进程》里的文字却是如此老成持重,开卷就有“我的生命立秋了”的感悟,充满着中年日光遍野的感慨,但立秋过后的节气还有白露、秋分、霜降、冬至呢,这样的时分,更适合厚土蓝天,静水深流,豁然开朗。正因为如此,当读者知道唐前文明进程的源头是为流放地风景,沉浸于悲情悲愤的滥觞之中时,通过桥生的笔,我们不乏对岭南文明后来的背靠悬崖无退路,破釜沉舟,脱胎换骨,以求再生,到时枯木逢春,苦尽甘来,拨开云雾见青天的勇猛有了更充分的认识,这也是《唐前岭南文明的进程》最突出的贡献。
书里书外的桥生都在追求“风标自落落,文质且彬彬”。生活中的桥生自然不会专门去追求人生的险境,反而因为足够的史识与行旅,让他有种通透之感。因此他做许多事情,都是无意为之的,对身边不知来自何处的芬芳,怀着感激的心情,不信?看他写的《书圣墓前》,是用这样的文字:
从35岁到52岁,安禄山把精力放在讨好唐玄宗和讨击契丹两个方面。讨好唐玄宗,安禄山花样繁多,最常见的就是向唐玄宗表示忠心。当唐玄宗问他肚中装有何物时,他张口就答“只有一颗忠心。”;安禄山与契丹的战争,既有了显示才能的机会,又有了往上爬的阶梯,安禄山在二十余年里,经常与契丹交战,在无数次战争中,安禄山胜多败少,为唐朝保卫了东北边疆。
1982年尤太忠到部队视察,看到一位副团长感觉到很是眼熟,而他的军事才能也让尤太忠很是满意。临走时,他特意打听了这个副团长的名字,得知后心里暗骂一句:大事不好。那么,这又是怎么一回事呢?
《金刚经》有曰:“当知此处即为是塔,皆应恭敬,作礼围绕,以诸华香而散其处。”年年岁岁,樱花盛开,在枝头,为落英,以诸花香而散其处。一如风中的经幡,一遍遍念诵;又如书圣笔下的文字,“飘若浮云,矫若惊龙”,在天地山谷间漫舞,不是风动,不是花动,每一次风动,都是念诵,每一次临摹,都是朝圣……
这样的敏感,与《兰亭集序》如出一辙。宇宙万物生生不息,无穷无尽,而韶华易逝生命无常,“修短随化,终期于尽”,所兴发的种种无可奈何的人生感喟,挥之不去,推之还来。
他是如此欣赏著名日本画家东山魁夫写的樱花:“无论何时,偶遇美景只会有一次……如果樱花常开,我们的生命常在,那么两相邂逅就不会动人情怀了。花用自己的凋落闪现出生命的光辉,花是美的,人类在心灵的深处珍惜自己的生命,也热爱自然的生命。人和花的生存,在世界上都是短暂的,可他们萍水相逢了,不知不觉中我们会感到一种欣喜。”
桥生的文字很容易让人想起那首唐人诗:“澹然空水对斜晖,曲岛苍茫接翠微。波上马嘶看棹去,柳边人歇待船归。数丛沙草群鸥散,万顷江田一鹭飞。谁解乘舟寻范蠡,五湖烟水独忘机。”而他的人,清癯牛股配资网,书卷气浓,内敛斯文中却多有智识的灵动。
岭南陈桥生桥生南文明钟晓毅发布于:北京市声明:该文观点仅代表作者本人,搜狐号系信息发布平台,搜狐仅提供信息存储空间服务。文章为作者独立观点,不代表股票合法配资平台_合法配资平台股票_十大正规配资平台观点